訪談Richard Mille回顧其品牌的迅速崛起

二十年前，Richard Mille（這個人）在法國珠寶行業之外幾乎無人知曉。如今，Richard Mille（該品牌）已成為超豪華制表業的全球巨頭——一家成功與卓越的代名詞。 

摩根士丹利估計，這家獨立公司的營業額僅次于組成十億美元俱樂部的六個品牌（勞力士、百達翡麗、美聯社、卡地亞、歐米茄、浪琴），遠遠領先于天梭、TAG 等傳統重量級品牌豪雅、百年靈和 IWC。

RM 001

它如何到達如此之快的位置是制表業最偉大的故事之一，也是最大的難題。

剛剛迎來他的第一只手表 RM 001 20 周年紀念，Mille 本人現在已經 70 多歲了，并開始將控制權交給他的孩子和他的商業伙伴 Dominique Guenat。這些天他很少接受采訪。當他說話時，值得傾聽。

聰明、能言善辯、毫不隱瞞，他在下面討論了他從業的頭二十年——包括他的品牌在制表業“無聊”的早期，以及他為什么放棄所有 17 只 RM 001。

霍丁基：理查德，如果可以的話，讓我們回到最開始的地方。您最初為什么要創辦一家手表公司——為什么是這家？

Richard Mille：我在鐘表行業工作了很多年，經常在創造可以打破界限的時計方面受阻。結果是我永遠無法創造出我真正想要生產的手表。 
我想利用當代技術和設計提供的新可能性，以及實現機芯設計、布局和表殼的新方法。因此，我著手打造一款打破所有規則并成為具有典范技術特征的三維物體的手表。 

有一天，經過一段時間更詳細地勾勒出我的想法，并與鐘表行業的好朋友進行了幾次長時間的討論后，我很清楚現在或永遠不會；是時候冒險一試了，終于自己開始了。

你對創業階段的記憶是什么？

技術。有血有淚。創新需要很長時間才能變得可靠，導致第一個模型的發布推遲了一年。但我預料到了。這也令人興奮、振奮、充滿挑戰、有趣……還有很多非常艱苦的工作。 

當然，從一開始就表現出極大的興趣是令人振奮的。從專業記者到鐘表愛好者，每個人都被 RM 001 的設計驚呆了。我們仍然需要非常努力地讓行業和潛在客戶相信我們會留下來，并向他們證明該品牌的可行性長期理念，不斷推出新手表。

沒有人是與世隔絕的。您依靠誰來開展業務并將您的第一款手表 RM 001 推向市場？

我的朋友 Dominique Guenat。我們在 90 年代一起工作，他是第一個加入冒險的人。我需要他來處理表殼制作和手表組裝。還有其他人從一開始就支持我的想法，并為我們提供了必要的經濟動力，讓我們能夠大膽思考。

在手表開發的細節方面，來自 APR&P 的 Giulio Papi 和 Fabrice Deschanel 在將我的 RM 001 圖紙變成現實方面提供了難以置信的幫助。他們和我一樣興奮，而且一點也不害怕以非常規的方式思考，即使是在我推動的時候。

從一開始，您的手表就獨一無二且價格昂貴，而且啟動時深奧難懂——您對自己推出這樣一個獨特的高端奢侈手表品牌的能力有多大信心？

推出一個新品牌需要大量的創造力，我認為我們已經證明我們擁有大量的創造力。但是，話雖這么說，我天性的另一部分是我也喜歡分析、計算、計劃并看到長期管理概念完全實現。

在第一次推出之前，我多年來與許多客戶交談過，他們都分享了他們渴望擁有獨一無二和真正卓越的東西的強烈愿望。二十年前，高級制表業乏味且以自我為中心。我想要一個向世界開放的品牌，尤其是汽車和航空界，這是我的兩大愛好，而且要與時尚和藝術界融為一體。

當時，今天仍然如此，我正在進入一個我不知道其限制的細分市場。RM 001 的價格約為 200,000 瑞士法郎，是市場上任何價格的兩倍。陀飛輪手表也不再有市場了。價格暴跌。

那么，您是否曾想過自己的野心是否太大，而該項目會失敗？

如果商業模式與戰略一致，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當然，有一些問題和偶爾的挫折需要克服。任何公司都是如此，無論是新公司還是老牌公司。

但我在職業生涯的早期也了解到，每個問題都可以克服，而且總有解決方案。如果你不能解決問題，那只能說明你看問題的角度不對。我在這樣的挑戰中茁壯成長。“失敗”這個詞不在我的詞匯表中。廣告

那么，相比之下，您是否曾有過這樣的想法：“是的，這行得通”？

我從一開始就完全相信這個產品。但即便如此，在發布后收到第一批訂單之前，它并沒有變得真實和有形。首批腕表問世的那一刻對我來說是一個非常令人欣慰的時刻，對所有參與此旅程的供應商和人員來說也是如此。

讓我們來談談那些第一批手表的設計。為什么選擇酒桶形表殼，這是制表業中一種更為深奧的形式？

它實際上源于運動——一旦定義了布局，形狀就是自然的設計演變。本來我想的是長方形的設計，有點像RM 016，但是當機芯布局上加入了更多的零件和功能后，設計就有機地擴展了。

然而，我發現經典的二維酒桶形有點過時，覺得有必要用更好的人體工程學徹底重新定義它，我強烈認為這應該是真正高端奢華體驗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考慮到這一點，我采用了基本的酒桶形，并在三個維度上向外擴展，向各個方向彎曲。我很高興見證它如何立即成為該品牌的視覺商標。

說服一些世界頂級車手和運動員以他們的形象支持該品牌有多難？

Felipe Massa 是 2004 年加入 Richard Mille 家族的第一位合伙人，一切都很順利，他對品牌理念也非常了解。當時，在現實比賽中還沒有佩戴時計的運動員。 
那時，我們并不急于與其他合作伙伴簽約；相反，我們花時間打造并從 Felipe 佩戴手表的經驗中學習。直到 2010 年，我們才添加合作伙伴拉斐爾納達爾。

我們必須說服其中一些人，這意味著要解釋我們的概念——材料、設計、抗沖擊和抗壓等等。我們建立的伙伴關系不僅僅基于選擇一項運動。這也取決于人和他們的個性。我也必須受到他們的啟發。 

我不只是為了參與體育世界而試圖收集一批體育名人。如果不與體育名人互動，我們就無法為他們創造壯觀的事物。所以這是一個微妙的領域，結合了很多個人互動。

您有沒有想過公司會在 20 年后享有現在的地位？

我從一開始就堅信這將是一次非凡的冒險。話雖如此，不，我沒想到我們會在 20 年后處于如此特殊的地位，成為全球公認的行業領導者和對鐘表的不間斷需求。

如果有機會，你有什么不同的做法嗎？

誠實地？一切都進行得很完美，而且非常成功。所以我看不出改變任何事情是多么明智！

眾所周知，您的檔案中沒有 RM 001。你為什么不堅持一個？

很簡單，一開始，擁有自己的時計示例并不是一個可行的選擇。我的個人理念始終是客戶至上。

此外，我們售出的每一塊手表都代表了我們年輕、成長中的公司的收入。在那個啟動階段，我們根本負擔不起保留任何自己的手表作為示例的奢侈。 

即使在今天，我們的許多員工也不會看到我們生產的每一個型號，因為在內部保留一些特定型號的樣品可能意味著世界上某個地方的客戶可能需要更長時間才能收到他們自己的時計。廣告

您認為第一只手表的遺產是什么？

RM 001 以每一個方式、每一個細節和每一個決定，小到最小的螺絲，都體現了品牌的理念。雖然許多最近生產的型號乍一看與 RM 001 大不相同，但該表所體現的所有指導原則都體現在我們過去 20 年生產的每一只表中。

大約 80 次參考之后，RM 001 仍然代表著一種獨特連貫的設計理念的水晶般清晰的體現，這種設計理念可以通過多種方式和許多不同的材料以及許多不同的運動和功能進行改變、改變和重新想象——但仍然是瞬間即可識別。其視覺和技術設計理念如今在制表界具有標志性地位

有些人可能不知道您是法國人，而不是瑞士人。您認為來自邊界的那一側如何塑造了您對手表公司的愿景以及您建立它的經驗？

我一直相信跨文化交流的力量；這是我們在藝術、音樂、時尚、文學等世界的整個歷史中看到的證據。

法國人有一種獨特的、根深蒂固的方式來看待受文化和語言影響的事物，而瑞士人則有另一種觀點。一種文化可能更隨心所欲，更依賴于機智和直覺，而另一種文化則以專注于精密和技術的神秘藝術而聞名，因此在本質上更加保守。

當這些對立面并排在一起工作時，他們可以啟動強大的協同作用，如果沒有接觸到彼此的優勢和能力，這種協同作用是永遠不會發生的。我真的覺得這種文化交流的優勢從一開始就為品牌的身份樹立了典范，構成了其成功的無可爭辯的一部分。

您如何看待該品牌如今的形象？

行業分析師、客戶、收藏家和制表歷史學家都同意我們在瑞士手表等級制度中占據獨特的地位。然而，作為該行業的主要參與者，我們幾乎在我們所做的每一件事中都完全超出了手表公司運作的正常規則。這是我們實力的關鍵，也是人們看待我們的方式令人著迷的源泉。

最后，理查德·米勒 (Richard Mille) 的下一步是什么？

我一生都在努力工作，但也非常高興，但現在我真的準備好享受完全投入我對歷史悠久的汽車和耐力賽的熱情，慢慢地從我在品牌的主要角色中抽身出來，和我的孩子們一起接管權力。 

作為一家由兩個家族擁有的公司，年輕一代在品牌內擔任不同職位已有數年時間，現在是他們踏上更大角色的時候了。我有信心并期待看到未來二十年在他們的領導下展開。